据称,引发此次疫情的新病毒来自汉口华南海鲜市场的某种野生动物。如果证实,这已不是第一次人类从动物身上感染疾病,而且,可能也不是最后一次。
城市化、环境破坏、气候变化等等元素正在改变人类与动物之间互动的方式,未来它可能成为更大的问题。
过去50年,许多传染病在从动物跨越物种传播到人类之后,开始迅速蔓延。
这其中包括:1980年代源于人类近亲黑猩猩的HIV/爱滋病毒;2004-07年源于鸟类的禽流感;2009年的来自于猪的猪流感;
2003年的萨斯病毒(又译非典和沙士,SARS)则来自蝙蝠,但通过狸猫传给人类。埃博拉病毒同样来自蝙蝠。
实际上,人类大多数新型感染病毒都来自野生动物。但近年来,随着环境变化加速了这一进程。
同时,加上城市居民人数的增加以及国际旅行的普遍,疾病传播的速度更快更广。
疾病如何跨越物种?
大多数动物都携带可引起疾病的细菌和病毒的多种病原体。
而这些病原体的进化和生存就取决于它们是否能找到新的宿主。这是疾病跨越物种的一个方式。
病毒到了新的宿主身上,比如人身上,人体的免疫系统试图杀死这种新的病原体。
两者于是展开一场永恒的生死较量进化游戏,看谁先能找到新方法杀死对方。
环境和气候变化正在减少和改变动物的栖息地,迫使它们改变生活方式、居住地以及谁吃谁等。
与此同时,人类在过去50年的生活方式也发生巨大变化。目前,全球55%的人口生活在城市中,50年前,这一比例为35%。
人类生活的大城市也为许多野生动物提供了新家园:老鼠、浣熊、松鼠、狐狸、鸟类、狐狼以及猴子等。这些动物生活在城市的公园和花园绿地中,以人类的垃圾和废弃食物为生。
生活在城市的野生动物往往比生活在野外的动物生存的更好,因为城市有充分的食物供应。问题是这会使城市空间成为疾病的大染缸。
谁受到的威胁最大?
病原体找到新宿主形成新疾病后通常更危险,这也是为什么任何新出现的疾病都令人担忧的原因。
相比来讲,有些群体更容易感染这些疾病。
例如,那些从事清洁与卫生工作的城市群体,他们接触和携带新疾病的机会更多。
同时,由于营养和卫生条件差,他们的免疫力也相对低下。如果生病了,可能也没钱就医。
新感染能在大城市迅速传播的另一个原因是,人们居住拥挤密集,空气质量不好,并接触和共享同一空间表面。
另外,在某些文化中,人们还以城市野生动物为食,包括从周围地区抓获的丛林猎物。
我们是否应该改变行为?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知道武汉肺炎的传播速度和严重程度。
为此,许多国家已经采取入境管制和取消航班等有关措施抑制疫情的进一步扩散,其经济损失更是显而易见的。
以2003年为例,萨斯在6个月中所造成的全球经济损失大约为400亿美元。
可以想象,这次经济损失的惨重,只能更大。
我们何以为对?
我们应该改变现有的思维模式。
通常,社会和各国政府倾向于把每一次的新传染病视作单个危机,没有意识到它们是世界变化的一个征兆。
我们改变环境的机会越多,就越有可能破坏生态系统并为疾病的爆发提供机会。
目前,人类只记录了10%的病原体。因此,还需要更多的资源和人手来寻找那剩下的90%,以及哪些动物携带这些病原体。
以伦敦为例,有多少老鼠生活在伦敦人的周围,它们身上都携带哪些疾病?
许多城市居民珍视其周围的野生动物,但我们也应该知道一些动物所具有的潜在威胁。
因此,有必要知道哪些动物是新来者;哪些野生动物是被人们杀死或是当做食品,甚至把它们拿到市场去出售给别人食用?
改善卫生条件、垃圾处理以及病虫害防治是帮助阻止疾病爆发和传播的有效途径。
同时,从更广义范围来说,也需要改变人们对环境的管理和互动方式 。
流行病将成为人类未来的一部分
认识到不断有新兴疾病出现和蔓延能让我们在抗击大规模流行病时掌握主动权,因为这将成为人类未来生活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100年前,西班牙流感大流行导致全球范围内5亿人被感染,并最终有5000万到1亿人死亡。
科学进步和全球卫生方面的巨大投资,意味着未来如果再遇到这样的大规模疫情会得到更妥善的管理和控制。
但是,这种风险依然存在,并且具有潜在灾难性后果。
如果再发生类似的疫情,将会给世界带来巨变和重组。
上世纪中叶,西方曾有人声称可以征服感染病。
然而,随着城市化进程、贫富差距以及气候变化将会进一步干扰我们的生态系统。
因此,我们必须认识到新兴疾病已成为一种日益增长的风险。